暖光亮起。
怪异感瞬间消失。
厨房里似乎在煮什么东西,肉香扑鼻。
明琅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这里,难免有点饿。
她一边洗手,一边琢磨,要不要为了厨房里那锅闻上去很香的肉汤,留下来进行毫无意义的社交呢
最后,她得出结论,还是饿着吧。
洗完手,明琅摸出手机,调出对话框,打字
「生日快乐,礼物在茶几上,我还有事,先走啦」
她随手把手机一揣,打开冰箱,寻找同学口中的蛋糕。
找了半天,没找到。
这时,手机振动一下。
明琅解锁屏幕。
ai语音助手自动播报
「发错了」
「什么生日,我没过生日啊。」
明琅一愣,也以为自己发错了,低头一看,发现并没有发错。
收件人信息完全正确。
只是,她之前收到的那几条消息,日期是一年前手机提示她,那是一年前的消息。
明琅心底发寒,背上唰地流下一颗冷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拿着手机,走出厨房,客厅的氛围也变了。
除了中间一盏小灯仍然亮着,走廊、墙角、一楼变得一片漆黑。
可能因为被黑暗包围,那盏小灯的灯光显得格外黯淡,似乎随时会熄灭。
一楼的人声也消失了。
明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眼前的场景太诡异了。
她进来的时候,明明听见一楼那么多人在打闹,在聊天,在走动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
她吞咽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道
「恶作剧」
「不是你让我来绿洲别墅给你过生日吗」
对方回复得很快「」
「你在说什么啊绿洲不是你家吗」
我家
明琅一怔。
下一刻,她视野边缘的画面仿佛被周围的黑暗侵蚀了一般,逐渐变得模糊、扭曲。
室温骤降,空气冷得几近刺骨。
明琅控制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寒颤,感觉自己在下沉。
不停地下沉。
强烈的失重感向她袭来。
似乎有无数只鬼手从她背后伸出,扣住她的脖颈、肩膀、手臂、腰身、小腿、脚踝。
她知道自己在下坠,知道自己似乎被什么扣押住了。
但是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她后颈传来冰冷的吐息。
一深一浅。
有人在她旁边呼吸。
明琅一个激灵,全身上下寒毛倒竖,猛地睁开眼睛。
原来是噩梦。
她抬手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明琅闭着眼睛,深深吸气、吐气,感觉喉咙有些干渴,正要下床去倒水,突然背脊一僵。
不是噩梦。
她的身上,真的有一只手。
有那么一瞬间,明琅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从心底到每一个汗毛孔都渗出阴森寒气。
她心脏狂跳,整个人如坠冰窟,连呼吸都是冷的。
躺在她旁边的是谁
明琅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反手扣住身上那只手,想要起身,以一个扣押的姿势钳制住旁边的人。
对方却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往后一压。
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明琅最先感到的,是冰冷、平缓的呼吸。
很冷。
几乎跟冰没什么区别。
明琅浑身僵硬,后颈的汗毛炸得更加厉害了。
这时,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做噩梦了”
熟悉的声音。
明琅的神经却没能放松下来,反而绷得更紧了。
因为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是
下一刻,对方坐了起来,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以一个几乎是覆在她身上的姿势,打开了床头灯。
暖光立即驱散了黑暗。
明琅终于看清身边人的相貌。
说起来,她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近观察他的长相。
鼻梁高挺,轮廓窄而分明,下颚线干净利落。
可能因为掺杂了北欧血统,他的双眼皮褶皱极深,自上而下看人时,目光如同一团温和、包容、洁净的雾气。
最让她感到惊艳的,还是他的发色和眼睛。
银发,绿眼。
不是那种染过的、不自然的银色,而是一种霜雪般清冷的银色。
明明色调偏冷且单一,却让人想起“瑰丽”一字。
眼睛也不是那种绿中带蓝的浓绿色,而是一种极淡的浅绿色,淡得几乎能看清虹膜的纹路。
让人想起冰湖附近的云杉,是一种孤峻、淡雅的绿。
沈澹月。
她暗恋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与震惊交织,明琅几乎无法呼吸,张了张口,半晌才吐出一个音节“啊”,